青苹果

入秋后，青苹果开始上市。市场上，路口旁，随处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，小巧玲珑，跳跃在褐色的小筐里。抵挡不住新鲜的诱惑，我在一个小水果摊儿前停下了脚步。“酸吗？”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，一边将目光定格在那些惹人喜爱的小精灵身上。“嗨，青苹果吃的就是这个味儿。”摊主是个热情的汉子，他麻利地用小刀切下来一块递给我：“给，你尝尝！”一口咬下去，酸涩的感觉顿时占领了我的整个味觉。我倒吸一口气，摇摇头向摊主道了声谢，然后走开。走了一段，口中原先那股酸涩的滋味渐渐散去，我的齿颊间竟然产生了一丝清爽的感觉。我猛然发现，那小块苹果还一直被我捏在手上没丢。于是，我禁不住又好奇地举到眼前，细细地再咬上一小口，这才明白，为什么摊主说：“吃的就是这个味儿。”几天后，上门做客的朋友带来了一大兜“红富士”。她说这样的苹果个头儿大、水分足，总是让人有种吃得满嘴流蜜的感觉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吃来吃去，我还是怀念不久前品尝过的那小块青苹果。也许，过于完美的东西，反而会让人容易觉得空洞与不安。就像空中的满月，尽管明亮，却少了朦胧与隽永的意味。又如同并没有经过多大风浪而挣来的荣誉，虽然耀眼，却没有经历艰苦的磨炼，最终很可能只是“昙花一现”。在困境之中，学会享受其中滋味，因为这未尝不是生活赐予你的一笔宝贵财富。我想，所有的这些想法也许只是源于我们太年轻，而年轻，本身就是一只并不完美的青苹果。